“不好意思,路上耽搁了一阵。”程徽月直接道歉,态度很是诚恳。
剩下的话全都哽在喉咙,梁菲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非但没出气反而更恼火了,特别是看到搬上车的缝纫机和自行车,脸疼得很。
这乡巴佬明明有钱,却故意穿得那么寒酸,是存心打她的脸看笑话吗?
程徽月像是没看到她嫉恨的表情,道了歉之后,又掏出在供销社买的水果硬糖分别递过去。
谭国栋连忙摆手:“不用不用,也没等多久,水果糖一块五一斤呢,这么贵,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。”
“拿着吧谭队长,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。”她面带歉意。
几次推拒不过,谭国栋只好收了,不过他没吃,打算回家带给女儿。
程徽月给剩下几人一人抓了一把,分给陈俊元的时候,手背被碰了碰。
嗖地缩回手,她看向陈俊元。
对方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清俊斯文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:“谢谢。”
程徽月动了动眉头,以为他不是故意的,也没说什么。
但她转身的刹那,陈俊元低头看着果糖,眼底划过一缕暗光。
“霍同志,你的。”
程徽月伸手送到霍砚行面前。
男人垂眸,七八颗硬糖放在女孩的手心,指尖圆润小巧,白里透红,覆了一层薄薄的茧,可瞧着依旧软绵可爱。
他盯了好一阵才象征性拿起两颗,半点没碰到她的手。
程徽月只感到一团温暖的热气倏地靠近又离开,掌心痒痒的。
好想牵他的手。。。
她神游天外地发散思绪,再次得到一个‘不行,会被当女流氓抓起来’的结论。
失落叹息。
梁菲一直注意着程徽月,看她不过送了几颗糖就把所有人收买了,十分不服气。
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人等得不耐烦?
本来就是她没时间观念回来晚了,浪费了所有人时间,怎么现在显得她是最小气的?
她必须给她点教训。
于是在程徽月分给她果糖时,她用力拂开,鄙夷道:“什么破玩意我才不稀罕,也就只有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才看得上!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!”
果糖一下叮叮当当撒在车上。
两句话,得罪了一车的人。
“哦。”程徽月淡定得很,甚至有点想笑,“你看不上?那算了。”
她捡起掉落的水果硬糖,剥开糖纸含了一颗。
蜜桃味的果香没一会就充斥唇齿间。
梁菲不可思议地瞪着她,这个乡巴佬怎么回事!懂不懂什么是尊重礼貌啊?
她不是应该正式跟她鞠躬道歉,请求她的原谅吗?
居然自己吃起来了,简直没家教!
“你。。。”她气呼呼地起身,刚走了两步,车前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,“走了。”
话音刚落,拖拉机突突突地动起来,猛地往前蹿了一大截。
“啊!”梁菲根本站不稳,径直摔了个大马趴。
还倒在她最讨厌的化肥口袋上。
“啊呸呸呸!怎么开车的啊!”她愤怒地叫嚷,一边站起来,“恶心死了!”
刚支起身体,拖拉机一拐头冲进坑坑洼洼的土路上,梁菲‘噗叽’又摔了,化肥口袋上的青灰沾了她一身。
她脸都绿了,几次都没站起来,最终还是陈俊元把她扶起来。
梁菲泪眼汪汪地望着他,刚想说点什么,就干呕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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