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沈延远就这么牵着马,三人缓缓的朝着将军府邸去了。
等他将东西卸下后,看着小厮们一一搬了进去,调转马头准备回去时,忽然被顾卿柔喊住。
沈延远停住准备跨上马的腿,看向顾卿柔,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:“又怎么了,顾大小姐?”
顾卿柔平复心绪,白了他一眼:“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再出来时,手中拿着一个瓷罐和纱布,小碎步迈下台阶。
沈延远不解其意,蹙了蹙眉:“做什么?你还想我干嘛?”
顾卿柔一把扯过他,将他倒是拽了个趔趄,险些摔倒,马儿开始嘶起来。
顾卿柔道:“你慢着点。”
沈延远:“
”
顾卿柔将他袖子挽起,对着伤口吹了吹,才道:“你伤口裂开了。”
两人就站在门外,马儿隔开了过往行人探究的目光,谁也不知道,这头的少女,小心的拿着食指,抹开浅黄色的药膏。纤白入葱的手指轻轻的压过男人结实的皮肤,掠过每一处的伤疤,沈延远忽然没有说话了。
他也没有拒绝,由着小丫头垂着扑扇的眼睫毛,鼓着粉白的脸颊,神情专注的替他一点一点抹开了药膏。
小丫头的指尖很热,药膏却冰的沁人心底,他似乎能闻到头发上发出的皂角味儿与薄荷凉幽幽的香。
片刻后,顾卿柔小心的替他放下袖子,温声道:“注意别沾水,走吧。”
沈延远有些好笑,却还是抿了抿唇,强忍住没笑,跨上马时,又听小姑娘喊了句:“今天谢谢你。”
沈延远坐在马上,对着身后一抬手,算是同她说免了的意思。
沈延远回府后将马儿交给了马夫。
他边走边挽开袖子瞧胳膊上被缠紧的纱布。
别说,这丫头力气也太大了,手臂本来没那么疼,现在反被勒的开始发紫。
他嘶了一声,将打结的纱布微微松了松,这才觉得好受了些。
还没到沈惊晚门前,就和沈惊晚迎面撞上。
沈惊晚狐疑的瞧了他一眼:“你笑什么呢?”
沈延远摸了摸头,疑惑道:“我笑了吗?”
沈惊晚身后的银朱很是认真道:“笑了,还笑的很开心,边笑边看胳膊。”
沈延远对着银朱啧了一声,旋即扯开话题道:“哦,我是有事来跟你说。”
沈惊晚问道:“是宫宴一事?”
沈延远点点头:“你知道了?三皇子也回来了,算是给三皇子开个接风洗尘宴。”
沈惊晚点头:“我听母亲说了,说是大多数臣子或女眷都受邀,这次阵势这么大,想来并不是只为三皇子,从前三皇子也不是没回来过。”
沈延远点点头:“是。”
沈惊晚忽然瞧见沈延远伤口处的纱布有些松开,伸手道:“你这都没有绑好,三儿怎么给你绑的,过来,我给你重新系一下。”
沈延远手一收,笑道:“没事没事,三儿就这德行,他一个男的的干这些细致活粗糙些也是正常。”
沈惊
*
晚白了他一眼:“粗糙些,若是真在战场上受了伤,这么粗糙可不行,你不要我绑回去自己系好。”
沈延远笑出声:“我怎么看着你,越长反倒越像母亲一般,车轱辘话多。”
沈惊晚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,走到门边时,忽然听到沈延远叫住她。
沈惊晚疑惑地转过身看向沈延远。只见他犹豫道:“脖子上的伤快好了,心里的伤也应该好了吧?”
沈惊晚一愣,握了握拳。
默了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:“都好了。”
是,都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