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退婚,她也不开心,可是那时候她还是会哭的,闹的,红着眼眶说不嫁,做姑子也好。
可是现在她不说这种赌气话了,卫国公说嫁,她说好。
哎,一声叹息自银朱口中发出。
姑娘是越变越安静了,一点都不似小时候那般爱玩爱闹,岁月将她性子磨的真真是成了人人口中夸赞的大家闺秀。
旋即走上前,笑着为沈延远开了门:“世子,姑娘在里头。”
沈延远背手,迈进了门内。
银朱替他们二人掩上了门。
沈延远瞧见沈惊晚端端正正的并拢双膝坐在软凳上,静静等着接亲的人。
瞧见沈延远时,沈惊晚眼眶中亮晶晶的,她笑:“阿兄。”
很是柔和,带着几分不舍。
沈延远走到沈惊晚面前,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温声道:“前几日恼你,一直不肯过来见你。没想到日子过的这么快,现今这个局面,早些定下也是好的。”
沈惊晚点点头:“是。”
没有一句辩驳。
沈延远从桌下拖出一张椅子,坐到沈惊晚身边,双手撑着膝盖,道:“一会出门,我背你上轿,日后燕君安若是敢欺负你,我定要他好看,左右住的这么近,但有委屈,你都回来,这里永远都会为你留着你的院子。”
沈惊晚偏头看着沈延远,抿唇笑了:“好。”
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话,多数时候都是沈延远在说,沈惊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。
沈延远心里好像被针扎似的,旁人都说,日久生情。希望他们早些水到渠成才好。
“世子,有人找
”守在门外的银朱忽然敲了敲门,恭敬的朝着门内通报。
沈延远一愣,旋即站起身子冲沈惊晚道:“一会我在庭院等你,背着你跨过门,你还得再耐着性子等会儿迎亲队伍。”
沈惊晚点了点头。
沈延远便出了门。
一出门,瞧见是将军府的顾将军,正背身对着门。
他愣了一下,旋即抱拳道:“将军。”
他又说:“喜酒在燕府,将军早饭若是没用,不若跟属下用个早饭?”
顾将军转过半边身子,只见他满脸愁容,摇了摇头低声道:“不是喝酒,你现在与我走。”
沈延远不解其意:“去哪?今日我妹妹大婚,一会还要
”
“这里不方便说,你去与大夫人公爷说一声,咱们这就走。”
见面前的男人并无开玩笑的意思,沈延远才明白不
*
对劲。
做为将士,别无他法,职责所在,便是自己大婚,宫里召见便是说走就走。
旋即道:“那请将军稍等我片刻,我随后就来。”
顾将军点了点头,眉间郁色不见消除。
苏氏得知沈延远不能在家送沈惊晚上花轿的时候很是不解:“怎么了?这就要走?你妹妹今日可是大婚,叫宫里通融一下都不行吗?”
沈延远摇摇头,也一同拧紧眉头,道:“可能发生什么事了,我会快点回来的。”
苏氏放心不下,瞧着沈延远与站在门外的顾将军,叹了口气,到底服软,道了一句:“那你早些回来,若是事情办的早,兴许能赶上。”
沈延远点点头,旋即三步并作一步朝着顾将军去了,顾将军将头盔递给他,沈延远接着就与顾将军朝着后门走了。
整个府中仍然充斥着欢声笑语。
出了后门,沈延远翻身上马时问道:“怎么了?”
顾将军叹了口气:“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,文御史方才叫人给我送了信,只说他在宫里,只是我瞧着,送信给我的小宫人好像快咽气了,问了话什么也没问出来,那字迹看着很是潦草,应当是情急下写出来的,所以方才我没敢说。”
沈延远心中忽然有了一二,他听说这几日圣人时常深夜召人进宫觐见,不过多是风言风语,也就并未放心里。
况且圣人多疑,算不得什么稀奇事。
只是文御史做为一个秘史官,忽然秘密送信,这便蹊跷了。
且不说文御史那人素来做事情不急不慢,若非真遇到什么难缠的事,自然不会这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