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刚刚,他冤枉了她,就凭先入为主的想法——九岁小姑娘不会有那么重的心机,而妖怪总是嗜血爱杀人的。
这样的想法让面前的场景看起来十分自然合理,所以他问也没多问就朝她出了手。
指尖轻蜷,沈岐远在那纷纷扬扬的落叶里,也有那么瞬的后悔和懊恼。
但来不及了,如意的杀气铺天盖地,以她的作风,小荷叶敢陷害她,她就定会真的杀了她。
车厢里寂静了瞬,沈岐远突然喊停了马车,然后打开了车门。
小荷叶被外头初春的寒风吹得哆嗦了下,有些委屈地望着他:“大人也不要我了?”
“我身边本就不打算留人。”他面无表情地道,“若不是她开口,你也进不得沈府。”
荷叶红了眼,气愤又无奈地道:“你们总说这些,仿佛我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。可是大人,若不是她,我爹娘仍在,家里幸福又美满,如何会像现在这样无亲无故无人可依?若是大人你,你不会想报仇吗?”
“我会报仇,但我定不会利用她对我的信任,朝她心口捅刀子。”
眉宇间涌上股戾气,沈岐远有些不耐烦地问她:“你难道还想让我夸你做得好?”
“可我太小了呀。”荷叶气得直哭,“不这么做,我还能怎么报仇?我为了这天盘算了多久,想了多久,准备了多久……”
“那是你无能。”沈岐远漠然地打断,“会这么辛苦,全是你无能,不是别人欠你的。”
他当年何尝不是稚嫩无助,历经了后来无数岁月的煎熬磨砺,才能拥有报仇的机会。她眼下就是走了无耻的捷径,有什么不能认的。
弱者会被同情,但不定总能占理。
周亭川在旁边已经气得双颊都鼓了起来,待大人说完话,他立马就将小荷叶拎起来放到了马车下头去。
车继续往前开,后头远远地还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沈岐远瞥他眼:“你气什么?”
“我自是气她白眼狼!”周亭川愤愤地道,“柳姑娘对她那么好,救她性命,带她回城,想吃什么都给她吃,想读书柳姑娘就送她读书。她倒是好,竟然朝柳姑娘动手。”
“但凡她还有半点良心,现在就该去给柳姑娘赔不是!”
“……”沈岐远摸了摸鼻尖。
周亭川看见他的动作,想了想,还认真地道:“大人,我说小荷叶,没说您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沈岐远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窗外。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千到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两银子,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