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愈发认真,“我不想隐瞒你。”
陈渊身上咖啡与雪松混合的味道厚重,神秘,逼人。
像西北连绵的枫色百叶林,介于清淡的鹅黄和炙热的火红,像沙漠浑浊的泥潭,有一种误入歧途的悲壮的故事感。
也有一股迫切的压抑的孤独。
他视线落在她头顶,“回来吗?”
她音调细弱,“回哪。”
“秘书部。”他摘下西装,一边系扣一边走向试衣镜,从镜子内同她对视。
“我不喜欢秘书部,市场部行吗?”
陈渊动作一滞,“是躲我吗。”
沈桢没憋住笑,“是。”
他走回她面前,没由来一句,“我老吗?”
“不老啊。”她莫名其妙,“你不是才三十多岁吗。”
陈渊闷声,“你母亲要介绍你表姨给我。”
她脸微红,“你别当真,我妈热心肠,她不是嫌你老。”
“谁嫌都无妨。”陈渊靠近她,“你嫌吗?我大你12岁。”
沈桢琢磨了一秒,偏题偏得厉害,“原来你也属猴啊,你36周岁吗。”她眉梢弯弯,“我爸在世时,总说我是六耳猕猴,鬼精鬼精的。”
陈渊略愣住,片刻,笑得更失控,“你脑子怎么长的?我问你嫌弃我年纪大吗。”
她脱口而出,“我不嫌啊。”
说完,猛地一停。
他含笑,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你承诺不嫌弃。”
“我又不是君子。”沈桢背过身,不搭理。
陈渊俯身,挨在她耳鬓,“那你我都不是君子。”
他温度糜烫,她难耐绷紧。
“我对喜欢的女人,其实是小人。”张开的唇瓣蹭着她耳骨,“倘若她爱我,我肯定要她,倘若她不爱。”他手臂修长,结实如铜墙铁壁,禁锢住她娇软的胚骨,往怀中恣意一揽,“我强求,也要她。”
沈桢后背贴在男人胸膛,他心跳骤促,像惊雷战鼓。
陈渊嘴唇盘生着浅浅的唇纹,沿她耳朵似有若无滑到脖颈,他鼻尖着了火,火势凶悍几乎吞噬她。
落地玻璃虚无而空白,投映出此刻她和他的身躯,分明隔开距离,又好似抵死交缠。
欲念膨胀。
他一如惊涛骇浪的欲海,一寸寸进攻,一寸寸勒紧她腰肢。
“陈董!”安桥慌慌张张从门外闯入,“出事了。”
沈桢一激灵,无措挣开,抽离他。
陈渊皱眉训斥,“不懂敲门吗?”
“陈家马上给何佩瑜办丧事。”安桥走上前,压低声,“就这几日之内。”
他闻言,眉头皱得更紧,“何佩瑜死了?”
“岚姐打来电话,目前还活着,不过董事长和二公子密谋,对外公布她的死讯,理由是突发急症。”
沉思许久,陈渊走出办公室,目光掠过墙角的礼品盒,步伐顿住。
安桥放在办公室的玄关抽屉,“是沈小姐送回的。”
他抿唇,没有回头,也知道她在后面,“非要和我一清二楚吗?”
沈桢倚着门框,蓦地一僵,“是我妈的意思,她吃不惯。”
“你的意思呢?”陈渊双手虚虚实实蜷起,“也不接受吗。”
她明白,他口中的接受,不单单指礼物,更指他自己。
“我没有这个心思。”
陈渊偏头,“对我没有,还是对任何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