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渊偏头,“对我没有,还是对任何男人。”
沈桢攥紧大衣的束带,“我不知道…”
她说不出口,是对他没有。
陈渊那双深邃犹如浮着迷雾的眼睛,无端乍起风波,黯淡时像钩子,割人血肉。
他面目阴晴不辨,沉默离开。
沈桢路过饮水间,被市场部的同事曹掖叫住,她捧着咖啡杯,“沈桢,回公司上班了?”
她摇头,“没定呢。”
曹掖突然变得阴阳怪气,“冲你和陈董的情分,当他秘书呗,董秘,有权力,又高贵,俗话说,小蜜管着董事长的半个家,咱们部门以后可仰仗你了。”
沈桢自嘲,“我和陈董哪有情分,安秘书不是辟谣了吗,陈董有未婚妻。”
“家花没有野花香嘛,未婚妻再漂亮,板上钉钉是自家女人了,男人还缺一时半会儿的?外头的女人,早晚归别人家,抢一次是一次啊,白饭你不吃呀?”
隔壁的休息区,常桓在联络客户,听个正着,他出来呵斥,“不愿意干了!有新东家了?”
曹掖撇嘴,“常经理,您一直护着沈桢,当初市场部的组员加班,全是我替她的,她工资照拿不误,我也没拿双份啊,她现在开始上班,我又没休假了。”
常桓耷拉着脸,“活儿少?我再派给你,回办公室!”
曹掖没好气,狠狠撞了沈桢一下。
电梯停在这层,常桓追过去,拦住沈桢,“陈董还没宣布你的岗位,是秘书部?”
她笑了笑,“常经理,我不回晟和。您支会曹掖不用担心,陈董那里我亲自说明。”
常桓嘬牙花子,“小曹心直口快,你是不是不痛快了?”
“事实如此,不怪她。”
他为难,“晟和姓陈,陈董给谁特权都应该,我尽量在部门调解。”
她再次婉拒,“我有合适的工作了,我本来是去人事部正式办理辞职,碰到曹掖了。”
沈桢澄清完,没多耽搁,匆匆进入电梯。
十点整,陈渊的车驶入老宅。
岚姐站在屏风后迎接他,“董事长让安秘书也上楼。”
安桥一怔,“董事长为什么要见我?”
“具体我不方便讲。”岚姐取了两双干净拖鞋,提醒陈渊,“董事长心情不好,您谨慎应付。”
他笑着,“多谢您。”
陈渊穿梭过长廊,安桥在身后随行,“董事长这么动怒,抹掉何佩瑜的存在,莫非程世峦暴露了?”
“父亲不信二房,始终在摸查,或许这次查出真相了。”
安桥失神,“那二公子的败局已定了。”
陈渊打开书房门,房梁悬着一个金丝笼,笼里的墨西哥鹦鹉是凌晨空运过来,毛发鲜亮,陈政兴致十足逗弄。
“父亲。”
他戴着老花镜,观察鹦鹉的瞳孔,“你从哪来。”
“晟和。”
陈政嗯了声,捏住一根细窄的竹筒,喂鹦鹉吃食,“驯养人不如驯养鸟,人的羽翼丰满了,不免萌生反心,而鸟的翅膀硬了,依旧认主人。”
陈渊看着他,“何姨。。。”
“老二告发她和程世峦有奸情。”陈政擦拭手指,“孩子不是陈家的血脉,报丧遮丑,也是他的主意。”
“二公子?”安桥懵住。
陈渊虽然表面了无波澜,实则也暗流涌动。
他委实没料到,陈崇州玩这出。
在名利场卸磨杀驴也就罢了,竟然狠心卸到自己生母的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