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霁九和陈渊这段一厢情愿的故事,总算在上流圈流传开。
一时,沦为笑柄。
餐桌上,赵太太憋了一肚子火,“胡太太是什么东西?胡延庆的资产十几亿而已,她给我拎包都不配!仗着女儿争气,读了博士,又嫁了国外互联网的巨头,她趾高气扬的德行。”
赵霁九嗅到气氛不妙,小心翼翼要溜。
“站住!”赵太太发飙,“陈渊喂你吃什么迷魂药了?他根本不喜欢你,万喜喜论长相胜过你,论学历,英国硕士,起码镀镀金吧?论家世,万宥良是央企老总,她那样条件也不入他眼,你入得了吗?”
她执拗,“入得了啊。”
“入得了?”赵太太戳她太阳穴,“你天真无邪啊?”
她丢了筷子,“我离家出走,我不碍你眼——”
“赵霁九!”
赵志凯拦住夫人,“姑娘嘛,脸皮薄,你也太直白了。”
“姓赵的,你惯坏她了,她那臭脾气,嫁到婆家能容她?”
“容不了不嫁,女婿入赘,富家子弟合不来,有得是潜力股。我赵志凯的女儿还愁嫁吗?我陪嫁一亿嫁妆,结婚第二天直接上任公司副总,我不信了。”
赵太太义愤填膺叉腰,“我和你们父女过不下去,我要红颜薄命了。”
赵志凯忍笑,“行了,你刀子嘴豆腐心,好好说嘛。霁九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姑娘。”
那头,陈渊应酬完酒局,七点整,车泊在庭院。
李哲从驾驶位下来,“周定坤的电话,陈智云和津德又有行动了。”
周定坤是万文集团子公司的总经理,专门负责应对百洲国际与津德集团的联合围剿,把对立的势力挡在香港之外,以免波及总部。
“什么行动。”
“目前子公司在内地商圈没有站稳,而津德如今缓过劲,我们承包的几桩工程,津德投资数亿进行狙击,陈智云人脉硬,疏通了关系,工程大概率会被截胡。三爷在边境,陈智云愈发肆无忌惮。”
陈渊不屑哂笑,“他是贼心不死。”
“陈政入狱后,只追回一半公款,瑞士方不松口,省里无可奈何。这一半若不是三爷的视频为证,瑞士方一分不吐。富诚集团彻头彻尾的一具空壳子,集团哪有钱呢?”
“你以为他图钱吗。”
李哲诧异,“不图钱?”
陈渊看透陈智云的心思了,“富诚的市场和资源,一年来被瓜分,我给了赵家,肥水流入外人田,他心生不满。再者,三叔调查百洲国际,罚了一大笔钱,陈智云不恨三叔,不恨我吗?三叔始终支持长房,陈智云认定我们里应外合。”
迈台阶的时候,李哲步伐一滞,提醒他,“陈董,灌木丛好像有人。”
陈渊余光不紧不慢一扫,神情错愕。
显然,他没料到是她,“怎么是你?”
赵霁九哭着走出,“赵志凯和胡美娟逼我相亲。”
这姑娘,是真生气。
直呼其名了。
“为什么?”
她委屈得要命,“因为你不要我啊。”
陈渊患了一种病。
一遇到她,便头痛,“我是问,逼你相亲为什么来我这里。”
赵霁九一怔,旋即哭得更厉害,“你欺人太甚了!”
她低头,狠狠撞陈渊,后者猝不及防,被硬邦邦的额头撞得踉跄一步,赵霁九不解气,扼住他胳膊,吭哧一口,咬在最脆弱的肘关节,骨头酥酥麻麻的电击感。
陈渊甩开她,皱眉沉默。
她蹭了蹭嘴巴的唾液,“我学过解剖。”
男人眉头皱得更紧,“什么意思。我不喜欢你,你剖我?”
赵霁九一言不发,调头跑开。
李哲全程目睹,也无奈,“她是找您安慰,您完全不懂怜香惜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