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哲全程目睹,也无奈,“她是找您安慰,您完全不懂怜香惜玉。”
“怜香惜玉?”陈渊揉着胸口,那一下比咬一口还重,撞得相当野蛮,“你见过会铁头功的香玉吗?”
李哲不由发笑,“女人嘛,不能惹。宠她,她柔情似水,敷衍她,她师从少林,取决于男人。”
陈渊瞥他一眼,“你倒内行。”
李哲输密码开门,“我也追过女人,虽然没成。”
陈渊换了拖鞋,在吧台斟水,“什么原因没成。”
“她有男友。”
男人喝水动作一顿,李哲补充,“我确实不知情。”
陈渊端杯子绕过长廊,驻足在通往客卧的露台,分不清有意或无意,他俯瞰楼下花园。
女人正好途经一片木芙蓉,小女孩扯着她衣角,“阿姨,你踩烂我的草环了。”
赵霁九弯腰捡起,“那阿姨赔你一个。”
她将针织裙的裙摆打个结,麻利爬上树,摘了一枝微微发黄的桑叶,又编进赤粉和雪白的木芙蓉花,小女孩托腮望着,“阿姨,你编得真好看。”
“当然,草环是男孩戴的,花环是女孩戴,阿姨送你的花环比草环漂亮,对不对?”
小女孩眉开眼笑,“我的草环是保镖叔叔编的。”
“呐——”赵霁九很是心灵手巧,还给一个崭新的花环,“桃花更漂亮,这季节没有,你凑合戴。”
小女孩缠着她,“阿姨,明年桃花开了,你再编一个桃花的花环行吗?”
“行啊。”赵霁九答应完,又改口,“我可能不会再来。”
她抬起头,那一霎,陈渊本能后挪,纱帘遮住身躯,他喉结一颤。
“老男人,我咒他永远光棍!”
昏黄的路灯掠过赵霁九面颊,圆润的婴儿肥,睫毛眨动间,在眼睑投下暖融融的橙色。
灯火迷离,渐渐吞噬了她身影。
陈渊撂下水杯,“赵志凯安排的相亲对象是谁。”
李哲整理他加班需要过目的文件,“邹家的公子,美国投行高管,三十三岁,年薪百万美金。赵夫人也安排梁太太的表侄,是一名年轻有为的律师。”
男人似乎安心了,“生活中有新目标,她也能放弃不该期待的。”
***
珈达和梧叻在芭东海滩见面,是三日后的中午。
砂砾晒得灼烫,踩上去,鞋底像着了火。
他们到达时,梧叻的手下在清场,方圆一公里不准有陌生人。
珈达揭过风挡观望,“是不是有诈。”
花锰纳闷儿,“搞这副排场,震慑咱们?”
“吓唬人吧。”安屿啐了口痰,“我打探打探虚实。”
说完,推门下车。
“兄弟。”安屿流里流气拱手作揖,“梧叻老板呢?”
那人审视他,“你是珈达的人?”
珈达。
连尊称也没。
风头不对劲,安屿退缩了,“我叔叔是梧叻老板的司机,不是谈生意吗?”
“谈。”那人爱答不理,“腾地方呢。”
安屿点头哈腰,“打扰兄弟了。”
他溜回车上,一身的冷汗,“珈达老板,来者不善。”
“梧叻竟然玩阴的!”花锰也恼了,“难怪他接二连三改日期,改地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