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语。
冯斯乾扼住我下巴,这次他发了狠,比以往下手都重,我才缓过劲儿的下颌骨又险些在他掌中粉碎,我痛得呜咽,出于本能用力踢踹他,他一字一顿,“谁给你的胆量算计我。”
我不甘示弱辩解,“我从没用这种事算计过你,每次都是你强迫我。”
此时的冯斯乾犹如一只出笼的困兽,比困兽还危险,他是阿鼻地狱血性的魔,一贯的深沉镇定被打破,释放出惊心动魄的戾气,“不会吃药吗。”
我嘶吼,“没做措施的三次我都吃了!”
他唇挨着我耳朵,气息分明那么滚烫,却充满锥心刺骨的寒意,“有一次套破了。”
我怨气反驳,“那是你的问题。”
冯斯乾又盯了我一会儿,他最终收回手,“韩卿,你很喜欢试探我底线。”他目光下移,落在我小腹,“这个用来威胁我的筹码,是你计划中,还是意外。”
我反问,“你不是要将我送给殷沛东吗?”
他面无表情注视我。
我蓦地笑了一声,“冯先生如今还敢送吗?”
冯斯乾的面容阴郁到极致。
“我清楚殷沛东对我挺感兴趣的。他的眼神骗不了人,我了解男人在面对一个女人所流露的眼神意味着什么。”我把验孕棒交给冯斯乾,“你自己看。”
他迟迟未动,我快要举累了,他才伸手接过,上面只显示一道杠,两支都如此。
冯斯乾胸膛剧烈隆起,膨胀到最大,不露声色呼出一口气,又重新恢复平静。从心理学角度分析,这一系列反应代表一个人解决掉棘手麻烦之后的态度。看来他同样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捆绑更深,出现解不开的死结,只要我怀孕了,生下是麻烦,就算不生,也是他的致命把柄,林宗易抓住把柄不止能救我脱身,起码还能将他绊个大跟头,至少在殷沛东这艘船上,冯斯乾是翻个彻底。所以他没打算长久养着我,他更倾向于我们除了情欲之外是一干二净没瓜葛的,随时能中断,并且由他掌控,占据关系里的上风,不被我搞到任何筹码,利用反杀他。
冯斯乾波澜不惊把验孕棒丢在桌下的垃圾桶内,抽出纸巾擦手,“没有怀上最好。”
他打开门吩咐保姆,“通知家庭医生来一趟。”
临近十点,保姆带入主卧一个中年男人,中等个子,戴着黑框眼镜,他对冯斯乾颇为恭敬打招呼,“冯董,您不舒服吗?”
冯斯乾朝他示意我,“周医生,给她检查。”
男人逆光望向我,“冯太太清瘦了不少。”
我猛地坐起,清清冷冷的眼眸锁定住他,“你认错了,我不是冯太太,我是冯董事长金屋藏娇的外室。”
男人尴尬愣住,他没料到霁月光风的冯斯乾外面竟然养了一个小情人。
冯斯乾面色一沉,“你不用管她。”
男人轻手轻脚挪到床畔,“这位。。。”他摘下药箱,“怎样称呼。”
我全身上下只穿了睡裙,裙摆翻卷到膝盖,保姆用被子盖住我光裸的小腿,“是韩小姐。”
男人蹲下为我诊脉,我早听说很多富豪都相信中医,除非万不得已,否则轻易不上手术台,他们觉得动刀见血不吉利,会影响祖业风水,漏财招灾。另外富豪还信大师,他们不信宗教,只信邪术,旁门左道见效快,有钱人往往都急功近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