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开了一张药方,交到冯斯乾手中,他粗略浏览了一番,“是怀孕吗。”
男人说,“韩小姐精神压力大,脾胃不调,所以才呕吐。”
我闭上眼,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。
冯斯乾把药方转交一侧的保姆,“确定没怀孕是吗。”
男人看向他,“上次同房什么时间。”
冯斯乾说,“三天前,以及十天前。”他沉思了一秒,“十天前没吃药。”
周医生说,“那要等一周左右再查了,目前是不确定的。”
冯斯乾揉着太阳穴,保姆送周医生出去。
当晚主卧的灯亮了一整夜,我断断续续发烧,冯斯乾每隔一小时便起床替我换降温的退烧贴,我烧得糊里糊涂,他更没睡好,转天早晨烧退了,冯斯乾没有继续和我耗着,公司的正事他已经耽误两天,必须尽快处理,离开之前他命令保镖全方位把守这栋别墅,不允许其他人靠近。
我趴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,迷迷糊糊中被一股非常难闻的药味吸引着下楼,我找了一通,是厨房里散出的,“你在煮什么。”
灶台前忙碌的保姆回过头,“韩小姐,您醒了?”
我进去,看见煤气炉上熬着一锅药膳,味道冲天,我捂住胸口伏在水池上又吐了,“给谁吃的。”
保姆调整好火候,急忙拍打我脊背顺气,“是先生刚送回的。”她用勺子舀了一些到碗里,“补气血的,您身子不是虚弱吗。”
我闻言转身跑出厨房,朝四周张望,所有屋子都静悄悄,“他在家?”
保姆说,“先生提前下班了,估计是惦记您。”
我又问,“在书房?”
她点头,“还要了一杯浓茶,我只顾着煮您的药膳,都忘了送上楼了。”
我琢磨了一秒,“我送上去吧。”
我端着一杯极品毛尖进入书房时,冯斯乾正好结束来自滨城的视频会议,他又拾起一份加急文件,向上翻页的间隙发现我站在门口,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。
我主动提要求,“我想出门。”
他置若罔闻,专注阅览文件。
我把茶杯重重摔在办公桌,茶水喷洒出,溅湿文件的一角,他签署名字的地方墨迹顷刻氤氲开,“你连这点自由都剥夺吗?”
冯斯乾从文件内抬起头,他端详我义愤填膺的模样,倏而闷笑,“去哪。”
我回答,“会所。”
他云淡风轻驳回,“带伤不能饮酒。”
我说,“谁规定喝酒才能去会所,我找男公关风花雪月不行吗。”
冯斯乾耐人寻味挑眉,“城西那家?”
城西有一家鸭馆,不是烤鸭,是活鸭,我单飞的第一位客户,就是鸭馆里认识的,蒋芸说,凡是老公常年不归家的富太太,都有寂寞难耐的时候,她们泡鸭馆不一定有胆子真枪实弹给老公戴绿帽,那种场所的男人嘴巴甜,婚姻不幸的女人是渴望甜言蜜语抚慰心灵的,我曾经是城西会所的常客,不过我从不接触男人,我是去搭讪阔太的,暗中观察哪个女人借酒浇愁,而且只点一个公关作陪,不动手动脚的,只聊不摸,准是我的潜在客户,她们的诉求十有八九想和老公维持婚姻,斗退小三。
冯斯乾对我的调查还挺全面的,四年前的事迹他都摸查了。
“这与你无关。”我俯下身,直勾勾逼视他,“你不是我丈夫,我没义务为你守身如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