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舟还未想清这种种细节,孟子义已经推开众人赶赴过来。
这时不知道哪个多嘴的在人群中呼喊。
“刚才他是不是亲了仙子一口?”
叶舟很想和孟子义一样骂句脏话,明明是赵白狮主动凑上来亲的自己。
然而他也没机会解释,孟子义当先开了口:“你他娘的是个什么臭虫,敢亲我的女人?”
叶舟彻彻底底理解了王庆贺方才的心情,并且暗中将他一脚踢开,低下头佯装恐惧。
“孟公子,我可是一动没动,她自己砸我身上的。”
“我知道她是您看中的,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。”
王庆贺抽离出庞大身躯后,赵白狮依然还悬挂在叶舟身上。
叶舟摊开双臂做无辜状,赵白狮的眼神开始露出嗔怒,但也只是一闪即逝。
一瞬之间,赵白狮脖子向后一仰,快速闭上了双眼。
“她是装的!”
叶舟脱口而出,用力抖搂了几下,赵白狮才在‘晕厥’之中,不情不愿的滚落在地。
孟子义神色略有缓和,点了点弯曲的下巴道:“算你还懂事儿,但你把我的女人摔在地上了,这事儿还是没完!”
叶舟暗暗咬着后槽牙,但眼下还不想与他正面相斗。
“孟公子,是我过错,我应当学着王员外一样,老老实实当个肉垫子就算了,不该直挺挺的站着。”
叶舟在宫中待了这段时日,除了天罡童子功每日精进,学的最好的就是隐忍。
“孟公子,您宰杀了小人这等蝼蚁毫无用途,反倒是浪费了时间,不如还是赶紧将您的新欢带回家找个郎中吧,我估计她摔的不轻啊。”
孟子义确实想要故意挑事,毕竟叶舟‘亲了’他的女人,这面子得找回来。
但叶舟对答如流又放低姿态,孟子义不是不想直接发作,也不惧他人口舌,而是突然起了爱才之心。
“你个臭虫倒是挺会说话,以后就跟着我吧,每天多说些好听的让本公子开心,日日都能拿赏钱。”
叶舟已经开始在心里骂娘,心道这孙子到底心理得扭曲到什么程度,赶紧抱得美人回家该干啥干啥不行吗,怎么连我这个糙老爷们都要一起带走?
“回孟公子,小人也想日后侍奉着您。但却有难言之隐,还是不去您府上增添晦气了。”
孟子义面上笑容瞬间消散,冷笑中又现出阴狠:“除了皇宫里的太监,这皇都城中就没有本公子买不下的仆从!”
叶舟皱眉叹气:“小的其实就是……”
“他有病!”王庆贺在地上趴了半天,终于缓过气儿来,晃了晃下巴上的肥肉道:“不敢瞒孟公子,他曾是我府上奴仆,后来学我做生意,也算是发达了。”
“但他这人有眼力却没自制之力,赚了银钱之后就日日夜夜混迹勾栏瓦肆,染上了那种病。”
王庆贺抬起一只手来,想要叶舟搀扶,但叶舟只偷偷回了个白眼。
见此情形,王庆贺编排的越发放肆。
“我这小奴仆得了花柳病之后啊,就被隔离了起来。但这病从来都是治不好的,他已经命不久矣。”
“他花了银钱托人给我捎信,说是临了了还是想来万花楼里逛逛,不然死了都不能瞑目。”
“我念在主仆旧情,就将他给带来了。”
王庆贺在地上磨蹭了半天,终于是自己费尽体力爬了起来,喘着粗气朝各方作揖行礼。
“诸位且宽心,我向来是有分寸的,也没真让他去碰楼里的姑娘们,就是让他过过眼瘾。”
王庆贺说得是歉意之词,听上去很是得体,但是周围很快就留出了一大片空地。
有些和王庆贺相熟的,已经捂着口鼻开始谩骂:“好你个姓王的,咱们也是有些交情的,你怎么能把得了那种病的人带进楼里?”
“万一他传染了姑娘,姑娘再传染给了我,我再传染给家中几方妻妾,她们要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,孟子义直接一把红木椅子砸了过去。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?再絮叨一句就也去点天灯。”
这人随即头破血流,孟子义也学他模样捂住口鼻,叶舟心道这病也不是从呼吸传染的啊,你们是不是捂错地方了?
“又他娘的跟木头一样愣着,还不赶紧给赵白狮拖过来,刚才被这个腌臜货色亲了一口,不知道有没有染上病。”
孟子义总算是愿意动动脑子了,继续下达命令:“先将赵白狮找个地方关起来,找郎中给诊治诊治,如果没染上病就再送我屋里头去。”
随即孟子义将又嫌弃又恼恨的目光投向叶舟:“你也给我等着,如果赵白狮真被你传染了,就算你病死了,我也给你从棺材里挖出来挫骨扬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