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公主也不明白他又在琢磨什么。”宋清和随手从发髻上扯下一把宫钗步摇,直接往小油子手里一塞:“这些先赏你吧,我戴着着太重,以后你有了想要的再来与我诉说。”
托着手里沉甸甸的首饰,又看向快速追逐而去的公主殿下,小油子驻足原地一阵茫然。
这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婢?
在小油子赶上来之前,宋清和一把抓住了叶舟衣襟。
“你赶快与我说清楚,到底有什么良策?”
叶舟听了下来,一小段路程下来,将计策推敲的越发完美。
“公主殿下,我修养数日,也该去上朝了吧?”
宋清和一愣,这和计策有关吗?但还是先回答了叶舟的问题。
“父皇倒是问起过几次,我帮你告了病假。”
叶舟轻轻颔首:“也不好让皇帝陛下等的着急了,我这病也几乎快是好了,明日我就随你上朝。”
“不过在此之前,你要记着先行一事……”
叶舟想着小丫头也未必能全盘理清,就只将需要她做的事交待了。
翌日一早,宋清和和叶舟在天亮前就到了大殿外等候。
登朝时间到了,方入朝堂,宋云看到跟随在宋清和身侧的叶舟,即刻就是眼前一亮。
宋云虽然对国事有些懈怠,但不完全是个糊涂皇帝,自己也有些耳目,早打听到城郊外的王家屯建设已经步入正轨,一派欣欣向荣之事。
但叶舟许久不来述职复命,想来定是被另一件更私密的差事斑竹了腿脚。
正式上朝之后,宋云忍着不耐,聆听着各位臣子的奏折,头疼不已。
大梁朝堂现状如此,真正又助国策的大事无人愿意提及,鸡毛狗碎的小事儿一个比一个积极,文武百官都是想着法儿的问宋云要钱,哈喇子都快流到国库门口了。
有些极端之人,甚至连街上碎了块青砖,都要声称皇城街面年久失修,向宋云申请拨款修缮。
皇都城代表了皇帝的脸面,宋云又不知真相,自然得答应着。
当然,这专用修缮的款项,都流入了一众官员的口袋里。
耐着性子兢兢业业忙活完‘政事’后,宋云终于有了闲暇询问叶舟。
“叶特使,命你专管安顿灾民之事,已经有些时日了,进展如何?”
叶舟一一诉禀,宋云早就已经打探了清楚,但依旧装作不知,待叶舟禀告完毕,才捻须皱眉道。
“民为国之生计,孤还是想听叶特使说的再详细些,但朝堂之上事务繁多,就先不影响诸位爱卿的时辰了,待退朝之后,你单独去御书房向我禀报。”
叶舟称‘喏’答应着,心里却想起了黄太医的那句话。
这老皇帝都半截土埋脖子的人了,居然还想着佳人美事,真该给他一刀切掉祸根。
“既然诸位爱卿已无事禀报,就先退朝去执行公务吧。”
宋云装出一副殚精竭虑的疲倦之态,似乎自己一直为大梁耗尽了心血一般。
郭总管清了清喉咙,正要宣布退朝,叶舟忙给宋清和使了个眼色。
宋清和马上会意,上前一步道:“父皇,儿臣有事禀报!”
宋云不自觉一笑,心道自家这小公主居然也有要进谏议事的时候?
先前几日,见她每天上朝都心不在焉,如果不是刚准她上朝时日太短,早就放她自由了。
“和儿有何‘国事’要说?”
宋云加了重音提醒,心想着千万别跟以前一样,扯着自己撒娇要些东西或是又要告哪位皇子公主的状责,这可是朝堂之上,妄谈家事的话就要给自己丢人了。
宋清和眼珠子转了转,努力回忆叶舟教过自己的话,挺直了脊背道。
“回禀父皇,儿臣是觉得户部尚书赵元杰疾病缠身,一直不能上朝,但尚书一职关系重大,不能一直无人代理。”
宋云眉心一皱:“赵元杰也病了?”
宋清和按照叶舟帮忙编排的谎言道:“听说是在家饮酒之时,不甚跌入池塘,染了风寒。”
“胡闹!”宋云登时恼火:“让他在家养病,他还真就把自己养出了病!”
话一出口,宋云顿觉失言,毕竟当初是自己强行勒令赵元杰在家养病的。
一个没病的人现在真的生出了病,倒也有几分自己金口玉言的意味。
念及与此,宋云居然又高兴了了几分,朗声说道。
“南下赈灾之时让赵爱卿耗尽了心力,如今他病体难愈,孤也不好再强行逼他去任职了,就准他继续在家修养,如果想告老还乡也不是不可。”
堂下开始一片议论,宋云这是表明了态度,决计不想再要赵元杰这个‘功臣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