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面皮没有年轻人薄,人情世故也懂得多些。
拱拱手坐下来,他俩倒想听听七爷还有啥后文?
吴七倒是不急着说。
一顿饭吃的飞快。
四人心里很忐忑。
也不好意思主动问,都没吃出饭菜的味道来。
布店的掌柜送上几杯茶。
东家请客,他当然要殷勤些。
吴七喝了口茶,剔着牙线问道。
“小袁、小廖,你俩任教的那个私塾,关门了?”
两人面色沉重,均是点点头。
都关门一个月了。
读书人啥也不会,家里过的越发艰难。
以后,都不知道该咋办呢?
廖明秀道:“时局不好,捐资办学的那位商家回南方了。”
陈子文忽然叹道。
“也不知怎么的,大家好像,都不看好咱们安定似的。”
“唉,我们育才私塾,距离关门也不远了。”
“东家虽说是本地大户。”
“可是吧,上半年囤棉花,现在都卖不出去,没钱了。”
这事儿,吴七心里清楚得很。
沈忠儒挑起棉花涨价,其他本地商家、地主纷纷跟进。
原本三文钱一斤的籽棉,硬是被这帮人炒到七八文。
实际上,普通织布坊,五文的籽棉,就没有利润空间了。
每年都来安定,大宗买货的南方棉商一看。
顿时气坏了。
你们安定人太过分,简直是作死能手啊!
难道大周?就没有别的产棉区了?
当然有。
顺着黄龙江继续西进,陕西、河套那边也不是买不着。
于是,大棉商全跑了。
安定棉商彻底被套牢了。
不是每一家,都如沈忠儒那般家大业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