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山南这个人有些时候很恶劣。
比如这个时候他两明知道周尤在外面,他还要在这里弄她。
借由洗漱的时间,开着水龙头,掩盖掉她的一部分声音。
沈书砚觉得昨天那个女人捅得太浅了,应该再深一点,让他短时间没有下床的可能。
他是有让人喜欢,又让人烦的本事的。
他把她抵在他与洗手台之间,扣着她的下巴,让她看镜子里的她,面色一片绯红。
松松垮垮的病服挂在肩头,锁骨处有几个他留下的齿印。
男人很满意他的“杰作”,在她耳边低语:“要不要让周尤看看浪没边的你,嗯?”
“不要。”她有些急切地说。
这个答案显然不足以让贺山南满意,她很快又说:“这样的,只给南哥看,只有南哥能看。”
贺山南松开了扣着她下巴的手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片刻之后,他才说:“给他看了也没关系,他就知道他心里头纯白无暇的小白花,那不为人知的一面。”
贺山南真的很会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,知道软肋在哪儿,然后毫不留情地往里面戳。
彻底放下程妍的时候,一句“你不再是我记忆中的程妍”摧毁了程妍仅剩的骄傲。
知道沈书砚瞒着她贺予执的事情,一句“我对你动过心,但我现在要收回”让沈书砚痛彻心扉。
别人让他难受,他就会让人加倍难受回去。
贺山南洗漱完毕,从卫生间里出去。
而留在卫生间里沈书砚,并没有因为跟他关系看似破冰而有多喜悦。
他们关系表面的好转,是在她非常主动的情况下求来的,拉下了面子,才得到他掩藏在情绪之下的真实想法。
是被动被挖掘出来的。
……
病房内,周尤本来想伸手扶一下贺山南。
但他摇了摇头,自己回到床上的。
其实伤得没有多重,也没伤及内脏,缝了几针而已。
要不然昨天晚上他哪有那个力气弄沈书砚?
但就是,很不爽。
他甚至都没明白自己到底在不爽些什么。
没一会儿,护士又进来给贺山南手背上扎了针挂了点滴,消炎的。
一直到护士出去了,周尤觉得病房里面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,才开了口。
周尤道:“哥,昨天的事情,谢谢你。”
危险来临之时,贺山南本能地将周尤推开,那是他当时最直观的感受。
贺山南哦了一声,“没什么,就算当时身边不是你,我也会一把推开。”
周尤觉得跟贺山南关系变得疏远了很多。
可能,他们都已经不是年少时的模样。
周尤:“但你还是救了我啊。”
“那个女人又不是冲你来的,冲贺家。当时要不是她在楼下先碰到了我,可能会去楼上。”贺山南光是想想,就觉得心有余悸。
也得亏是先遇到他,要是那个女人上去对闹闹安安下手,刚出生的婴儿哪有什么还手的能力。
周尤不解:“什么仇啊?”
贺山南余光瞥了眼卫生间的门,然后才说:“贺氏以前的一个股东黄正中,借用贺氏的名头在外面签了个项目,还是跟沈策安合伙的。后来甲方的一个负责人,携款潜逃,项目烂尾。事情闹大查到了贺氏,我爸重新组了局把那个项目盘活了。”
当时,贺铭川念在过去的情分上,并未处理黄正中,只是警告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