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离紧握的拳头蓦然松开,肩背也垮了下来,颓然失力。
他目无焦距,扬唇似哭似笑,“我如何让她来找你?我也想见她……”
“皇上,既已无事,臣先行告退。”旁侧,苏文站起规矩行了一礼,举步往外。
“苏文,你也觉得我刚才所言不对?”
“皇上莫要误会,臣只是心中仇恨无可消解,继续逗留,恐失态。”
相聚一刻,转眼散场。
长几上一壶酒去了大半,彼此之间交谈却不多喝的酒来得多。
魏离单手捂眼,低低笑声回荡空荡殿宇。
就成这样了。
就成这样了。
再回不到从前了。
长安城西第一茶庄,望鹊楼暗点。
白彧走进茶庄后院,立刻有黑衣影卫迎上来,“主上!”
“去密室。”
“是!”
密室内挂了壁灯,灯光黯淡昏黄,密室一角锁着六个铁人。
白彧将青玉药瓶打开,以毛刷蘸取瓶内药膏,一一刷在铁人头颈部位。
及后退开几步,看着铁人从安静到焦躁,再到狂暴,再到最后因手脚被缚无法动作,而疯狂相互撕咬。
他脸色始终冰冷淡漠,无一丝波澜。
“记录狂暴持续时间,三个月后再报与我。”他将药瓶扔给影卫,吩咐完毕即离开密室。
影卫跟在他身后,“主上又要出海么?”
这两年每年八九月份,主上总要出海一次,来回需历时三个月。
男子没回答,身影一瞬在原地消失。
半个时辰后,城外码头一艘豪华客船缓缓离岸。
此时,远在千里之外的外海小岛,毒老头跟甜宝正在岛南暗处蹲着,准备搞一波大的。
在他们前方,就是海寇聚居地,夜晚的生活格外精彩。
饮酒的,磨刀的,商量怎样去西北小渔村报仇的……
“这帮瘪犊子,好东西到底藏在哪?要不爷爷下去亲自摸底去?”
“用不着,直接问他们就是了。”
“明白了,打到他们说为止。那我们蹲在这儿作甚?这草窝窝飞虫蚊子多得很,舍己喂虫昂?”
甜宝拧起眉毛看向老头,“是你拉我蹲这儿的。”
“……”胡说,老头不可能干这么没脑子的事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