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们面面相觑,不知作何反应。
而立于人群里的燕祯,手臂被拉扯出一条狰狞的伤口,血流失得太快,他整个人越发的脆弱。
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一样,一步,一步地走向南宫恂。
“你告诉我,你说什么?”燕祯的眼神紧锁南宫恂的脸庞,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的信息。
左梧桐?
南宫恂刚刚叫了左梧桐。
可是……
怎么会有他的阿左呢?怎么会呢。
南宫恂连连冷笑,轻巧的跃到白玉栏上去坐着。
“你听错了。”
“朕可是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北唐皇年纪轻轻,耳朵就如此不好使了吗?”
南宫恂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里带着浓重的恶意。
他恨不得杀了燕祯。
他害死了小哑巴,他现在又是装给谁看呢?
燕祯深深地呼吸一口气,凛冽的森寒在他的眼底翻涌。
“是朕没听清楚。”燕祯淡淡地垂了眼皮。
南宫恂对他有敌意。
但他不曾得罪过南宫恂,不过这个南宫恂……
现场的气氛呈凝固的胶着状态,每个人都不敢呼吸了。
就在这时。
“还不都给本王退下!”一道浑厚的中年男声打破了沉寂。
众人看过去,只见摄政王一脸的怒容。
而他身后,还跟着喝得醉醺醺的南宫凛。
“皇叔。”南宫恂收敛了自己,跳下护栏。
这个老东西,就是第一个提议要除掉他的人。
没有他,白天那个懦弱的南宫恂有什么好的?当得起一国之君吗?
摄政王的目光如炬,没看南宫恂一眼,走到了燕祯面前。
他拱手道:“是我们楚国招待不周,让燕皇受伤了。”
“燕皇还请随本王速速去寝殿包扎伤口。”
南宫恂那会是切磋吗?别人信,但是摄政王熟知他的病情,是一个字不信的。
燕祯没有拒绝,目光冷冷。
“可。”
摄政王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南宫恂,转身领着燕祯往前走。
“燕皇,请。”
摄政王做足了面子,毕竟这一次是南宫恂闹事在先。
他们一走,这宽旷的宫道瞬间就安静下来。
南宫凛扶额,斜靠着护栏,似笑非笑的道:“皇兄,你今晚有点嚣张啊。”
南宫恂的脸很黑,目光危险,“月圆之夜,七弟是不是也很享受呢?需要朕再告诉母后,再给七弟你选十个八个的美人姬妾吗?”
南宫凛并不知道南宫恂的人格分裂,但是他的刹门情报人员告诉他,南宫恂得了一种病。
一种晚上就会发狂的病,和白天的南宫恂判若两人。
他目前只是在试探而已。
他暗指南宫恂的病,南宫恂就嘲讽他体内的千虫蛊。
南宫凛依旧在笑,像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“好啊,皇兄知道的,我一向喜欢美人,只要是美人,我可都是来者不拒的。”他一甩衣袖,极不优雅的打了一个酒嗝,“比不得皇兄清心寡欲,虚设六宫只为一个皇嫂。”
“说到这里,我倒是想起来了。今晚可是皇兄和皇嫂的洞房花烛夜,皇兄不去凤鸣宫,怎么跑来和燕皇切磋武艺了?”
南宫恂那张脸阴沉到了极点。
无数次想毁掉这张比自己出色太多的脸!
南宫凛就算不做什么,站在那里,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嘲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