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兔的眼睛也红红的,时常跟在他身边,需要他安慰的时候,小东西就去咬他的衣摆。
每当这个时候,他摸一摸它的脑袋,它就会温顺的退回去。
祸莲觉得,人和动物应该是什么区别的吧?
她现在就和他养的那只兔子一样,需要安慰是吗?
于是,祸莲不仅这样想,他也这样做了。
他缓慢地抬起手,轻轻地,像一片洁白的羽毛一样落到她的发顶。
他的手指,轻柔地为她揉了揉发顶。
就这样一个亲昵的动作,祸莲做出来是那样的自然简单,仿佛真的把她当成了他养的小白兔。
“祸莲……”她怔怔地望着他,头顶的那只手就像是一层轻柔的白纱,落下来的时候,恍惚间就蒙住了她的所有视线。
眼前是黑还是白,统统都看不见。
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声,在狂乱地响起。
“重渊不是只伤了你的膝盖吗?”他偏头,语气毫无波澜,“为什么你会心疼?”
说话的时候,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发顶。
褚连翘身体一动不动。
“你不懂。”她垂眸,慢慢地后退着。
祸莲移开手,片刻后,他道:“你怎知道我不会懂?你若是说了,或者给我看看,我就会懂。”
褚连翘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但发顶上好似还残留着他的体温。
她的声音闷闷地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伤在心里,你要怎么办?”
祸莲认真的思考了一会,片刻。
他目光凝在她脸上,字句清晰地道:“把你的心给我看。”
“扑哧——”
褚连翘直接就绷不住了。
她乍舌,难以置信的道:“把我的心给你看?”
祸莲沉默的伸出一根手指,慢慢靠近她的心口。
在就要贴上的时候,他停了下来。
“算了,不可。”他摇头。
“你的伤在心里,是因为你把他放在你的心里。”寒风吹得门板啪啪作响,他立在那门口。
暗淡的光落满了他的衣袍,他眼中无欲无求,如同一尊古老的佛像。
他淡淡地道:“只有在你心里的人,才能伤到你的心。”
褚连翘无言以对。
的确是如此。
如果没有把重渊放在心上,那她怎么会心伤呢?
褚连翘黯然低头,一句话也不说了。
良久。
祸莲再次开口,“我有一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褚连翘看他,眸子里尽是疑惑。
祸莲神色自若,坦然地道:“那你便不要把他放在你心里。”
他凝望着她的双眼,声音轻轻地。
“你可把我,放在你心里。”
褚连翘浑身一震,心脏狂跳。
有风不知道从何处吹来,他的长发飘起,赤红的瞳孔里沉静一片。
他道:“我会为你撑腰,不会让你伤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