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识后退那几步,哪怕不抱我,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,我也不会那么难堪。
可是都没有。
我无数次回想他那天晚上的动作、表情,终于明白,那其实是一种——嫌弃。
可是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他。
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,总不能白白背负这种无妄的责任。
徐冉说也不怪她,因为她只是买通秦默的室友,想把我骗去山上,然后让提前藏在角落的几个同学大喊大叫吓唬我一下。
她说她也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倒霉,那个男人是山后面的村子里的人,他平时根本不会从后山翻进我们学校里,谁知道就那么巧被我遇见了。
可是如果,不怪他,也不怪她。
那我的遭遇,到底该怪谁呢?
我想不通。
真的想不通。
就在我想不通的时候,秦默又跟我说,他要和我分手。
只是他说得比较委婉。
他说,他觉得我都不确定他在不在山上就冒失地去找他,这种性格真的让他很困扰,所以他想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这段关系。
我觉得这个分手的理由有点荒唐,可是看着他站得离我那么远,我又不敢再多问。
他说:给我一点时间静一下,可以吗?
我当时说好。
可是后来的几天里,我太没有安全感了,就一直想去找他。
他大概也是厌烦我的吧,所以很大声地怪我。
骂我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些独处的时间,他说他还没想好,我可不可以不要打扰他。
我站在对面,低着头求他不要生气,小声问: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啊……
他把书包往地上一摔,说:想不好了,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!赶紧滚!滚啊!
我哆嗦了一下,很快跑开了。
那时候,我快毕业了,在宿舍里想不开,做了伤害自己的事。
幸好被自习回来的室友看见了,她们送我去医院,险险救回了我这条小命。
我在医院醒来,看见我妈脸颊一片泪痕,我爸双手抵着额头坐在椅子上,一声声叹气。
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二老当时是否知道学校里的事。
我只知道,我妈见我醒了,很温和地问:宝宝,妈妈送你去英国好吗?
你舅舅在那边,让他照顾你一段时间,我们再也不见讨厌的人了,好不好?
我躲在她胸口,哭得嗓子沙哑。
我说:妈妈,我好痛。
初到英国的那两年,我精神不太好,舅舅给我预约了心理医生,每个周末我都要去劳拉医生的诊室里,说是治疗,不如说是一场另类的聊天。
劳拉医生博闻强识,会给我讲童话故事,